美国队长

RuBisCo:

第二章

 

几个小时之后Bucky和Steve已经在去露天展会的路上了。Bucky设法抽出空约了两个年轻的姑娘和他们同行，而且一直忙着让Steve能够和她们中的一位搭上话。但是他的努力付诸东流，Steve只顾着到处看，他对摩登漫威的展位尤其感兴趣。

整场展览活脱脱就是从科幻小说里冒出来的样子。高大而充满未来主义风格的建筑拔地而起，周围满是小帐篷和展位。远离地面的上空，一列单轨列车悄无声息地划过，载着乘客们穿梭于展会现场。无论男女老少都因这目不暇接的新奇景象瞪大了双眼四处张望。Steve不得不承认，这场展览实在是太惊人了。

继续向展会深处走了几步以后Steve和Bucky注意到了远处的喧闹。他们走近了一些，看到了一个写着“斯塔克工业”字样的巨大牌子。高耸的舞台上摆着一辆1942年产的凯迪拉克，那旁边则站着HowardStark，Steve在报纸上看到过他的样子。他是一个身家百万的发明家，也是个臭名昭著的花花公子，时不时就会被拍到领着个漂亮姑娘走在大街上的照片。

就在他们观看的时候，Stark微笑着拉动了一根手柄。突然间，那辆凯迪拉克就在斯塔克工业的反重力技术作用下离开了地面。它浮了起来！观众们发出此起彼伏的赞叹声，观赏着这辆明日之车。但是紧接着，伴随着一声巨响，那辆车落回了地面，整座舞台都被带动着摇晃起来。Stark仅仅是重新挂起微笑，说着即便是他仍有不尽完美之处。

Bucky转身想要对Steve说几句什么，但是紧接着就发现自己的好友已经不在他身边了，就连那个被塞给Steve的姑娘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Bucky一边叹气一边到处找他。

他在整座展览场地中唯一一个没有任何未来元素的展馆之前找到了Steve，那是美国陆军的征兵馆，里面一片冷清。游客们的头脑里塞满了未来所拥有的一切让人叹为观止的惊奇事物，没人愿意在这个时候为战争烦恼。没有人，除了Steve Rogers。他站在门口直勾勾瞪着帐篷深处，带着一脸心驰神往的表情。

“你真打算现在去干这个？”Bucky走到他身边站定，问道。

“试试运气。”Steve点点头。

“以什么身份？”Bucky的声音尖锐了起来：“‘俄亥俄州的Steve’？他们会逮捕你的，或者更糟，他们真得录取了你。”

就这样了，Bucky受够了。他明天就要启程前往英格兰，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爱的友人仍然不肯放松下来和他一起享受这个夜晚，和漂亮姑娘们搭个讪，或者跳支舞。

这是Bucky第一次泄露出内心对于Steve想要上战场的恐惧不安。Steve因为他挚友话语里的真心实意停下了脚步。

“这不是后巷里的小打小闹，Steve。”Bucky继续道，他的声音柔和了下来：“这是战争。”

“而这场战争至关重要。”Steve说：“我们绝不能输了它。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也是匹夫之一。”

Steve又向帐篷前进了一步，Bucky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来吧，”他说：“这可是我的最后一晚。”

他的挚友转过身来给了他一个苦笑，无论Bucky说什么Steve都不会被他从这个展馆前劝走了。他伸出一只手，和Steve的手相握摇了一摇。是时候说再见了。

Bucky心情沉重地目送着挚友走进帐篷。仅仅为了Steve，他希望Steve能够得到他所期望的一切。他只是还无法说服自己，得到那些之后Steve依旧能够幸福快乐。

=================================

Steve的内心深处有一小部分知道他在干蠢事。他还打算失败多少次？更何况今晚还是Bucky的最后一夜。但是只要还有那么一丝渺茫的机会能让他梦想成真，他都必须把它牢握在手里。

走进征兵处以后他的双眼很快适应了昏暗的环境。外面的灯光亮如白昼人群熙攘喧闹，里面则一派门可罗雀阴暗冷清的景象。在他视野的角落里Steve看到了一位长者，他看起来疲惫不堪，好像光是站在这里就已经令他筋疲力尽。

那位长者慢慢地走向Steve。“看样子，你想要成为一名战士了，哈？”他带着一口德国口音问道。

Steve一瞬间站住了，他可没想到会在美国陆军的征兵帐篷里碰到一个德国人。“你是军方的……？”他迟疑地问道。

“Abraham Erskine博士，”那人点点头：“隶属于美国陆军特殊科学预备役（译注：原文是Special Scientific Reserve，和电影的Strategic Scientific Reserve战略科学预备役差了一个词，不过缩写是一样的）。”

Steve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一个特殊科学预备役，但是他知道他没听说过的东西只会更多。于是他耸了耸肩，告诉Erskine他的名字然后看着他翻找自己的档案。在Steve看到自己表格上密密麻麻的红叉的时候他努力不让自己皱起脸，可那些标注出他病史和健康缺陷的红叉差不多填满了整页纸。

Erskine浏览完他全部的档案然后抬起头看着他。“你在五个不同的城市尝试了五次，”他说：“都失败了。你还是挺顽固的，对吧？”

他怎么知道的？Steve疑惑道，他以为在不同的城市应征是个隐蔽的好主意，也能避免军队觉察到他对于应征入伍这件事有多迫切而绝望。也许这个特殊科学预备役——不管它具体是干什么的吧——的确比其他陆军分支机构更加消息灵通。

帐篷外面有两个路人，他们本来在四处乱逛，但是被Erskine的欧洲口音吸引了过来。他们向前迈了一步看起来想要干点什么，但是Steve举起了一只带着警告意味的手。那两个人觉得不值得冒险，最终离开了。

“总得有人站出来。”Steve说着重新转向Erskine。“我不喜欢恶霸，博士。我不在乎他们从哪儿来。”

那位长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所以你愿意为此而战，是的。”他说：“但是你太瘦小了。”

Steve差点就要提出抗议了，可Erskine博士接下来的动作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把Steve的档案摊开摆在桌面上，然后拿起了一枚印章。Steve的心脏跳得飞快。

“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Erskine博士说：“只是一个机会。”

然后，在Steve越来越兴奋的注视下，他把印章盖在了表格上。Steve拿起表格，那上面是一个巨大的“合格”。

他简直不敢相信，他努力了这么久，现在终于成为了陆军的一员。他的运气的确是变好了，就像他告诉Bucky的那样。

Erskine开始解释接下来的步骤，Steve努力想要专心一点，但是他的脑子就是停不下来。他对于SSR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组织毫无头绪，也不知道他们怎么会让他这样的家伙通过体检。他该担心吗？也许Bucky是对的，当他真被选中的时候才是实实在在的大难临头。如果这只是个玩笑该怎么办呢？也许他一走出帐篷就能看到Bucky在捧腹大笑，因为他成功耍了他的老朋友一遭。

Steve甩掉那些想法把注意力集中到Erskine身上。不管SSR到底是干嘛的，或者他们出于什么理由才录取了他，这些Steve都不在乎。他入伍了。很快他就能成为一名真正的士兵，然后也许，会有那么一天，他甚至能成为全美国的英雄。